2012年5月19日星期六

教师、医生和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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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12-5-18 通过 张无计的个人博客 作者:张无计

无非就是混口饭

在中国,行业的优劣是依据收入来评判的,而行业从业人员的优劣则是依据收入的反方向来评判的。如果一个行业是高收入,那么这个行业的从业人员一定是道德败坏。如果一个行业或群体一贫如洗、朝不保夕,那么他们就是无私奉献,是最可爱的人,比如我们的年年春晚捧上天的农民工兄弟。据说在西方,教师、医生和律师是传统行业中最吃香的三个,稍一对比就能看出,东西方差异真是不得了。

一、授业解惑的人民教师

这段时间关于教师的负面新闻太多了,多的我都想不起来了。不知道确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教师逐步成为了名利双收的职业。成为一名教师意味着稳定的收入和知识分子的头衔,找起媳妇来也得心应手、一呼百应。在珠三角地区,中学教师队伍基本上已经对本科生关闭大门了。而在就20年前,据一名有着几十年教龄的教师亲口说,教师连"狗都不愿意去做"。袁腾飞说他94年当老师的时候,一次打车去学校,司机还蔑视的对他说:"大小伙子干点儿什么不好!" 九等人,写黑板,抽烟专抽大生产。

所以在以前,是不会有关于教师的负面新闻的。因为中国人的逻辑是:穷人就是好人,尤其是干得多拿得少的穷人。现在教师进入中产阶级了,甚至还偏上,那就不能忍了,因为中国人还有另外一条逻辑:富人就是坏人,哪怕干得多,只要拿的也多就是坏人。

今非昔比,现在只有关于教师的正面消息才有新闻价值。黑龙江最美女教师张丽丽为救学生而不幸失去双腿的故事成了这几天新闻联播的固定栏目。我为她感到惋惜,一是现在真心爱学生的教师太少了,二是现在心灵和外表都美的女人太少了。

教师从传道授业解惑变为做题收费补课,他们既是受益者,也是受害者。而导致这一切变化的原因,绝不是教师本身。

二、救死扶伤的医生

医闹是个新名词。我一直认为这个词读起来很喜感。据说国家出台了新规定,为了加强医院的安保工作,要给每个医院配置派出所。我觉得这样也不够彻底,最好是直接把医院开在公安局里面。

国家的如此规定自然也有苦衷。3月份的时候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发生血案,一名患者持刀砍向办公室内的医务人员和实习学生,死亡一人,重伤三人。调查显示,九成网民表示大快人心、喜闻乐见。白岩松还就这个调查结果采访了哈医大的院长。院长表示:"这……这不是真的!"

说起来,医生的社会地位和教师是不一样的。教师在建国后经历了一个明显的先抑后扬的历程,而医生则一直是悠然自得。因为你可以不读书,但是你不能不得病。但是至少现在医生和教师在一点上是相通的——他们都在替体制背黑锅。一个医院的编制只有那么点儿,根本无法满足社会需求。因此,医院需要更多的编外医护人员、更多的床位和设备。工资哪里来?经费哪里来?既然财政不给,那只有自力更生。有的医院为了扩建把住院大楼都抵押给了银行,不玩命收钱能行吗?社会总在强调提高医生的道德水平。这个世界没有什么问题是靠提高道德解决的,也没有什么道德是靠喊口号提高的。如果让医院把道德当成工资发给医生(尤其是没有编制的医生),那么医生就可以把道德当成药方开给患者。

三、搬弄是非的律师

与前两者相比,律师行业最大的不同就是不会挨骂,因为律师这个行业从不在道德上做自我标榜,人们也不会把美好的愿望寄托在律师身上。

中国人对律师的认识主要有两个来源,美剧和港剧。那些面对陪审团西装笔挺慷慨激昂走来走去张牙舞爪的帅哥美女们,肆意玩弄着戴着假发仿佛睡着一般只会说"抗议有效"或者"抗议无效"外加"休庭"三句话的法官的智商。

而在中国,现实是这样的:1、没有陪审团,通常只有一个法官、一个书记员、双方律师一共四个人,刚好够一桌麻将;2、律师说话一定要慢,因为书记员打字跟不上,说一句停一会,抬头看看书记员打完没;3、法官一边开庭一边在心中默念"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当你没有说过"。

另外还有个误解——"吃完原告吃被告"说的不是律师。这句话的原文是"大盖帽,两头翘,吃完原告吃被告,原告被告都吃完,还说法治不健全。"你猜说的是谁?

结语:其实什么行业无非都是靠一门手艺挣口饭吃,没有必要动不动上升到人类文明的高度。教师也不希望奖金跟考试分数挂钩,医生也不希望收入和医疗费用挂钩,律师当然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多一点思索,少一分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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